semiqu@ver

一个老夫老妻小甜饼。

灵感来源于可口可乐和漫威新合作的这个链接

 

================

他们在布鲁克林拥有了一间小公寓。

比想象得宽敞些。巴基踏进门的时候这么想。

客厅里铺了木制的地板，壁炉也相当漂亮，墙壁是白的，没有什么家具，显得有些空。

“可以住，但是……”史蒂夫说。

“但不大像个家？”巴基把他们的东西搬进去，其实总共也没什么东西，或许史密斯森博物馆的东西比他们还多些。他把身后的门关上，“我知道，我们可以一起，买些你喜欢的那些老玩意儿。”

“什么叫我喜欢的。”史蒂夫笑起来。

巴基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得了吧伙计，我知道你骨子里还是个老顽固。”

“我没有。我们上周才一起看了星际迷航。而且你没看过星球大战，我看过。”

“所以小史蒂夫现在已经是现代生活的专家了？”巴基把外套脱掉，随手挂在墙上的衣钩上，“我是不是该叫你时髦队长什么的。”

史蒂夫从后面搂着他，蹭在他的颈窝里，“或许呢，我听说复古也是一种潮流。”

 

装修的计划在第一晚就定了下来，倒说不上正正经经的装修，纯粹只是给这个冷冷清清的房子里加点装饰。第二天他们站在家居市场的时候，还是被这个世纪的千奇百怪的材料和各种各样的装饰弄花了眼。

他们站在入口，却不知道从何开始。

“现在我们有点像老人家了。”巴基舔舔嘴唇，调整了一下他的帽子，“有什么意见吗？现代专家？”

“或许我们可以从墙纸开始？”

晚些时候他们抱着一堆东西回家。巴基甚至想直接把那个沙发椅扛回去，在看到那位负责安排送货的小姐惊讶的表情后终于作罢。可他们拿的东西依旧比普通人多了不少，史蒂夫和巴基拒绝了家居市场给他们安排一位贴墙纸工人的建议，他们看了彼此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，他们都不想错过这个。

等到开始干活儿，史蒂夫才发现这一切都还不容易，他们直到第三次才调好合适的壁纸胶。他们一人负责一面墙，这活计既要耐心也要体力。

“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？”巴基用刷子把刚刚靠上去的墙纸一点点弄平，他背对着史蒂夫，只穿了白色的背心和磨得有些白的牛仔裤，动作时肌肉绷成好看的线条，“我说我们长大以后要当邻居，我会去帮你刷墙。”

“你实现了一半。”史蒂夫把一桶壁纸胶放在巴基的腿边。巴基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大半，他时常能想起来许多小时候的事情，但当他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史蒂夫总还是欣喜得超过自己的预料。

巴基没回头看他，从侧面能看出他嘴角带着笑，他的面上有点小胡茬，淡淡的青色，头发随便在脑后扎起来，还有一缕扎不上去，随便垂在耳边。

“另一半比我想得还要好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想起来一些。”巴基难得显得有点不好意思，他垂下头看自己的运动鞋，又转过来看着史蒂夫的眼睛，“十六岁的时候的一个梦，那种梦，你知道的。我梦到了你。”

史蒂夫吃惊地盯着他，他几乎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。他难以分辨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巴基的，或许很早，或许是醒来以后的事情。七十年前，一切都很隐晦而难以明说。西伯利亚那次以后他经历了一段极其艰难的时光，每个月他站在巴基的冷冻仓前发呆，却回想起少年时许多边边角角的事情。再后来是一段他自己也不愿再说起的清楚洗脑指令的过程，精神几近崩溃的他终于在巴基睁开眼睛的一刻彻底松散下来，而巴基疲惫地笑着看他，给他的眼角落下一个吻。

于是史蒂夫认为他们的感情是从那个吻开始的。但他也知道这一切远比他想的要久远得多。

巴基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：“吓坏了？我从小的兄弟一直对我心怀不轨什么的？我记得你那时候很喜欢佩吉……”

而他没说下去，史蒂夫搂住他的腰开始吻他。

 

墙纸整整贴了三天，当然是因为期间被不可抗的因素打断过。他们的沙发椅送得很及时，那晚他们的客厅还一片狼藉。史蒂夫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的时候，戴着帽子的送货小哥一眼认出了他。史蒂夫对现代人的热情当然有不解的地方，但曾经的经历也不至于让他太不习惯。他在签收单上签好了名字以后，又熟练地在他那张看上去有些古旧的宣传画卡片上写上了名字。

“您和巴恩斯中士现在住在一起吗？”

史蒂夫笑了，他很感激“冬日战士”这个名字没出现在年轻人的口里，“是的。”

“代我向他问好。”年轻人显得有些拘谨，“他很了不起，也受了许多苦，我很尊敬他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他把那张古旧的卡片递给他，回以一个真诚的笑。

等他把沙发椅小心翼翼放在壁炉的边上，然后再轻手轻脚地走回卧室，巴基已经醒了。

“你知道什么都能吵醒我对吧？况且还没到睡觉的时候。”他还带着鼻音，身体都在被窝里只露出个头，朝史蒂夫眨眨眼睛。他们刚刚折腾过一阵，巴基还是全然放松的模样，说话有些拖着长长的尾音，听上去好像撒娇。

史蒂夫走过去掀开被子钻进去，有些冰凉的脚掌贴在他的小腿上。巴基用手推他搂过来的手臂，他们都不怕冷，可他们有时候就是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，史蒂夫不顾他的阻挠把他搂得更紧，温热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耳背，痒得很。

于是巴基开始笑，伸手去挠他的腰。他爱死了史蒂夫的腰，并且他敢说全美国没有人会不爱史蒂夫的腰，精瘦有力，线条该死地性感。史蒂夫配合地发出轻声的笑，然后他转过身去捧着他的脸吻他，“沙发送过来了？”

“嗯。勤劳的小伙子，我觉得他本应该已经下班了。”

“或许他是看到了送货单上的史蒂夫·罗杰斯，所以忍不住来看看。你现在可是个名人，我知道。该死的，你七十年前就是了。你的画像被贴的到处都是，所有的姑娘都看着你流口水。”

“别那么说那时候的淑女们。”

巴基笑着去掐史蒂夫的脸颊：“你在为她们说话。你的舞团里那么多漂亮的小姐，你真的没和她们有过什么？佩吉还跟我说过，她有次见过你吻一个金发的女兵。”

“哦天啊。”史蒂夫开始大笑起来，“那是她吻我。佩吉因为这个还向我开了枪。”

“我也有权利向你开枪。”

“是的。”史蒂夫在被窝下拉住他的手，“你永远有。”

巴基利落地翻了个身骑在他的腰上，凑近他的耳朵，“准备好了吗？队长？”

 

墙纸贴好以后后续的工作就显得没那么困难了。他们又逛了几次市场，添了些小家具，还买了几幅装饰画。寇森托人送来了他在最初表演时用的盾牌当做新家的礼物，而萨姆送了他们一个古老的录音机，甚至还附带了几张看上去就颇有年头的唱片。

巴基把那几张唱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，挑起眉毛，“他这是在嘲笑我们是老古董。”

“萨姆只是觉得我们会喜欢。”

“我不喜欢，我喜欢贾斯汀·比伯。”巴基把一张唱片塞进那个老旧机器的顶端。

史蒂夫皱着眉毛：“你是说谁？”
他们对视了一眼，巴基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，“你信了？亲爱的，哦天哪，你可真可爱。”

“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买几张他的唱片，贾斯汀什么？”

“汀布莱特。”巴基说，然后在录音机里传来上世纪的音乐的同时，把史蒂夫按在了沙发椅上，用鼻尖蹭他的额头，“我在开玩笑。我想我也比较喜欢老旧的东西，比如我眼前这个？”

史蒂夫长长的睫毛快扫到他的脸上，“你好像比我还要老旧一点？”

“得了吧，我知道的可比你多。上星期在酒吧还有想要约我的姑娘。”

“那是因为你穿了那么紧的裤子。”史蒂夫回想起这个皱了皱眉头，“还有那种皮衣。”

“嘿，那只是个任务。”

“任务没让你跟那位金发小姐调情。”

巴基跨坐在他的腿上，舔着嘴唇，然后笑起来，“吃醋了？”

倒是说不上吃醋，史蒂夫相信他，并且他也不是狭隘的人。那天的场景让他想起很早很早之前，巴基也这么受欢迎，让他一度有些嫉妒。他对这样的自己十分自责，如今回头来看倒分不清自己在嫉妒巴基还是被他搂在怀里的姑娘。

巴基跟他靠得那么近，笑得眼睛眯起来。他把手从他的T恤下摆里摸进去，摩挲他带着伤痕的腰背。

“可没人说美国队长没有这个权利。”

“你当然有。”巴基眨着眼睛，“或许你还可以惩罚我一下？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。”

“天啊巴基。”史蒂夫的耳朵变得通红。

而巴基恶作剧般地咬了他的耳尖。

 

史密斯森博物馆也送来了礼物，几张相当珍贵的老照片，史蒂夫的母亲、佩吉还有咆哮突击队，还有些史蒂夫的旧手稿，它们原来都属于史蒂夫，现在算是物归原主。巴基和史蒂夫找了地方把这些老物件都用相框装裱好，松散地挂在客厅的墙上。

萨拉的那张照片正是年轻的时候，金发的护士小姐笑得迷人。史蒂夫盯着温柔的女人看了一会儿，而巴基刚刚把那张咆哮突击队的大合照在书房里挂好。

他们挂了好一些照片，直到他看到史蒂夫手里的最后一张。那是一张画，画上的人显然是自己，却穿着身颜色鲜艳的制服，还戴着个黑色的眼罩，跟他在九头蛇画的战术迷彩倒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“哇哦史蒂夫，这是你幻想中的我吗？”他随意靠在他的肩膀上，“这身衣服可不怎么酷。”

“我刚醒来的时候画的。你知道，我坠海以后，我被画成了漫画。”史蒂夫耸耸肩膀，“那里面也有你。”

巴基当然在这七十年里没看过漫画，就算有他也忘了个一干二净。他看着画里那件色彩实在有些鲜艳的衣服，忍不住吐了吐舌头。

“这是我在漫画里的模样？”

“实际上要矮小一点。”

“天啊，那可太糟糕了。他们为了突出你高大可有些过分了。”巴基皱着眉头把那张画拿到眼前来仔细看了看，“我宁愿戴上我的面罩。你喜欢这个？”

“不是。”史蒂夫说道，“刚醒来的时候我很迷茫。布鲁克林不是原来的样子了，整个世界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。我去翻看了很多东西，我真的很羡慕漫画里的史蒂夫，他的巴基从没有离开过他。”

“所以你那么想着画了这样的我？”巴基捏住了史蒂夫的肩膀，“还记得吗？我会陪你到最后。”

然后他把那张画背到身后：“不过你别想把他挂起来。你就不能选个我帅一点的照片吗？”

“巴基！”史蒂夫笑着搂住他，“你站在这儿的样子最好看。”

 

托尼是最后来拜访他们的人。

他们刚刚装好那个烤箱，把厨房的橱柜塞得满满当当。托尼敲门的时候巴基在整理冰箱，把刚买的水果塞进去。

西伯利亚事件已经过去了很久，虽然托尼和巴基还有些隐隐的不对盘，但史蒂夫知道托尼已经冷静下来了。天才大富翁此时穿着他的西装三件套，戴着眼镜站在门外，见到他的时候先摆了个“我很嫌弃”的眼神。

“这就是你的品味吗？老得掉渣的墙纸，一堆老照片？天啊，还有你的盾。”

史蒂夫笑着做了个手势让他进来：“我这个年纪的人喜欢怀旧。”

“哇哦，你刚刚是开了个玩笑吗队长？”托尼夸张地耸了耸肩，“巴恩斯呢？”

“厨房。”史蒂夫回答。

巴基从厨房里探出个头，嘴里还咬着半个李子，手里拿着根胡萝卜，含糊地打了声招呼。

“不敢相信，你们平时是巴恩斯做饭吗？”托尼环视了一圈，最后放弃般地靠在墙上，“我以为会是完美好男人史蒂夫？”

“我们一般一起做饭。”

巴基那玻璃的大碗装了洗好的葡萄出来，递到史蒂夫面前，同时对托尼挑衅地眨了眨眼。

“够了够了。”托尼不耐烦地摇摇头，“你们这儿简直小得没处放脚，真希望能放得下我给你们带的礼物。该死的巴恩斯，你别这么看着我。”

他打了个响指，工人抬着卷大东西进来，铺开来的时候他们才认出来那是块又大又软的羊绒地毯。

托尼拍了拍手：“哦你们可以从你们那个可怜扶手椅上下来试试这个。我保证那会很棒的。”

 

那确实很棒。巴基趴在史蒂夫的胸口时这么想。

他们烧起了壁炉，只开着一盏台灯，整个屋子暗暗的，只有暖暖的火光照明。壁炉的热量并不足以真正给房子供暖。好在他们有暖气，并且超级战士的身体本来就足够暖和。

他们交换了无数个粘糊糊的吻，在米白的地毯上滚作一团。

“托尼如果知道我们在第一天就把他送的毯子弄得一团糟，一定会生气的。”史蒂夫笑着说，他的眼眸里映照着跃动的火光，金色的头发被暖光弄成甜甜的蜂蜜色。

巴基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坐下去，腰背绷得笔直，头发随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。

“他也不是第一次生我的气了。”他快要绷不住，说话都是用气音，“总会过去的。”

“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
史蒂夫撑起上身与他接吻。

木料燃烧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屋子，外面偶尔传来汽车开过的发动机轰鸣或者年轻人放肆的笑声。

没有漫天大雪，没有疾驰的火车，他坠落在他的吻里。十指紧扣，他们回到了人间。

——Fin——

漫画小助手那里我是瞎扯的/w

另外队长的房子挺大的，只是托尼觉得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