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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mary：九头蛇顶级特工冬兵代替某个女特工执行任务，却得到了“勾引”金发大胸画家的命令，他决定将计就计假装画家多年前死亡的发小“Bucky”……

特工AU，无超英无血清无断臂，有失忆。基本是个恋爱故事。

（2）

 

“冬日战士在一个男人的床上哭得眼泪汪汪，哇哦你们该说点经典台词什么的。”

James不理会耳机里聒噪的男人，心里盘算着怎么在这次任务结束后打得他满地找牙。Steve还坐在床边，保持着一段距离，就那么看着他。

操，真像看着初恋情人一样。

James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和自己有没有关系，他恰好失去了前十七年的记忆。Pierce告诉他，他是在俄国的一个孤儿院长大的，甚至给了他一份详尽的身份资料。他出生于美国，母亲早逝，四岁随着父亲逃到俄国，而吸毒的父亲并没能抚养他长大，他被送到了当地的孤儿院。他在孤儿院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，被收养两次却又在几个月后因为各种理由又被送了回来。十三岁的时候他被与父亲有纠葛的贩毒集团发现，历经了长达四年的非人折磨，是九头蛇解救了他。James什么也想不起来，也没觉得想起来这样的过去是什么好事儿。他只是冷漠地看完了全部，觉得看着那堆资料就像看着一段别人的故事。而眼前这个人也从没有在资料里出现过，或许是小时候的玩伴，一起在孤儿院里的可怜虫？这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任务，而且是个操蛋的任务。

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，擦干净眼里的泪珠，才去看坐在一旁的Steve。他的金发在暖黄的灯光下就像涂了层蜂蜜，他的眼睛蓝得有些过分。

“Bucky，你要不要擦擦脸？”

James接过那条毛巾，温水浸过，质地柔软。他把脸埋在毛巾里，温热湿润的东西敷在眼睛上的感觉很好，他刚刚的疲倦、紧张和一点点愤怒慢慢地缓和了下去。

“谢谢。”

“不用谢。”Steve笑了笑，“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？”

那表情好像有点受伤？James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想揉一揉眼前这个男人的脸。天啊，简直像个母性泛滥的娘们儿一样。

“我想你认错人了？”

“别否认James！”Rumlow说，“听他怎么说，这对你的任务有帮助。你知道，初恋情人总是加分点。”

去他妈的初恋情人！但James却没继续说下去，Rumlow说得没错，如果可以利用这一点他就可以迅速地达到目的，至少看Steve这样子Bucky一定是个好切入点。

Steve皱起了眉毛，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：“你是James Buchanan Barnes，我们是很好的朋友，我叫你Bucky。你在十年前……出了事，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
哦，多巧，也是一位James，多么悲伤的故事，可惜我不是你的James。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，他可能会想拍拍Steve的肩膀，说句“哥们儿别难过”，再给他递两瓶啤酒。可是，James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变成了回声蝎的目标，或许他本人也并不简单，他只能将计就计，扮演他那个可怜的失忆发小。

“你确定没认错？”James偏着头看他，尽量做出真诚的样子，“我只有这十年的记忆，我没法认出你。我现在叫James Lykh，一对老夫妇一直在照顾我，他们给我取了这个名字。”

“我该去拜访他们，他们很善良。”

“他们在去年去世了。”

“对不起，Bucky。”Steve停了一下，然后又显得有些窘迫，“我是说，James，对不起我有些习惯了。”

“没事，既然我找到了你。”James露出一个笑容，“你叫吧，我会慢慢想起来。”

Steve抿着嘴，看上去快哭了。

 

James把浴室的水调到最大，热水打到身上的时候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虽然利用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份让他有了一丝罪恶感，但这行就是这样，你讲不了太多道德。况且，那个Steve搞不好也不是个好鸟，他的话里几句真几句假难以做定论，即使他长了一张拯救美国的正直的脸。

“你可真他娘的是个尤物！不光骗得了女人，男人也可以。”

“少废话。那个Barnes是什么人？”James压低了声音，甚至在说完话以后低低哼起了歌来掩饰。

“那小子的青梅竹马。”Rumlow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调出了一份档案，“出生于布鲁克林，跟那小子一起长大，是个小少爷。十七岁那年考上军校，但碰上了空难，这之后不久，他的父母也死于车祸。可怜的倒霉蛋！长得倒是挺好看的，怪不得那个小子念念不忘。”

“和我很像？”

“准确来说，比你甜美许多。你面对那个小子的时候，要多露出点傻兮兮的笑。”

James不禁想象起这个人来，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家境殷实的少年，他的十七年光阴应该过得很快乐。他会有朋友、家人和爱慕他的女孩儿，他的生活里不会有鲜血、匕首、枪支和那些嘴脸恶心的毒贩。注定与他完全不同。他开始有些羡慕他了。

“组织让你先潜伏在Rogers身边，他虽然没有案底，但也不一定是什么清白的人。”Rumlow继续说，“回声蝎应该也是这个意思。噢，或许还有继续勾引他的意思。”

虽然James很想问问为什么九头蛇就不能换个女人来干这事儿。但事到如今他已经上了贼船，并且脸青梅竹马的身份都装了，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。操蛋的，他怎么能想到会走到这一步，他应该在开门那一瞬间就说自己走错了然后离开。

“哦，Steve的小Bucky，你需不需要些教学视频？在你英勇献身之前？”Rumlow甚至吹了个口哨。James什么都没说，他把那个微缩的耳机粗鲁地从耳朵里拿出来，然后随着水流冲进了下水道里。

 

等他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，Steve甚至在床头准备了一杯牛奶。

“你以为我还是个婴儿？”James走过去，他本来不准备只围着浴巾就出来的，可他只准备了一套衣服，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得像现在一样？他还以为他只要利落地掰断这个人的脖子然后去酒吧喝一杯呢？

“睡前喝牛奶可以宁神。”Steve解释道，“以前的时候，你都非要我睡前喝，说可以长个子。”

“所以你这是报复？”James上下扫了他一眼，“说实话你根本也不需要长个子，你的胸肌不会也是因为喝牛奶才这么大的吧？”

“Bucky！”Steve甚至有些红了脸，他简直害羞得不像个二十多岁的美国青年，谁会因为朋友间的这种玩笑话涨得满脸通红，“我以前不是这样，我个子很小，而且身体不好。”

“哇哦。”James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，这个男人的肌肉线条是那么夸张，让他去选健美先生都不过分，实在想象不到他和“小”“瘦弱”之间的联系。

James耸耸肩，在他身边坐下来，“所以是我死了以后你才变成这样的？”

“你没死。”Steve强调道，“我一直不相信你真的死了。其实我也想和你一样去军校，只不过体检我一直没能通过。后来我真的参军了，我说过，我会去找你，你要等我。”

参过军。James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，怪不得他连走路的时候都挺得笔直，看上去就像位英姿飒爽的上尉。

“虽然我不记得了，但看到这样的你很好。”James觉得，天上那位James也一定会这么想，谁会不高兴自己体弱多病的挚友变成了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发射器呢？

他还是在Steve的注视下败下阵来，端起了床头那杯牛奶缓缓喝下去。他有记忆以来就没喝过这玩意儿，这可太怪异了，他和一个身材火爆的金发大胸男在酒会后面的贵宾休息室里，居然只是在喝牛奶谈童年？

而这个金发大胸男却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他，仿佛要把他那快可怜的浴巾烧出一个洞来。James保证Steve和他那位好友的关系不一般，至少是单方面的不一般。

Steve就坐在床边不远处的小沙发上：“那你现在在做什么？”

“模特，兼职的。”Bucky眨了眨眼睛，“我平时也会写写小说和剧本，但你知道，总是很难卖出去，所以我今天来碰碰运气。”

他压低了声音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：“我本来以为会碰上以为好的投资人或出版商，但遇到了你也不错。嘿好朋友，你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法？你知道这种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吗？”

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，毕竟他们俩刚刚也是差点滚上床的关系。没想到Steve的脸又迅速红了起来，他紧紧地皱起眉头，手快把他那条牛仔裤都揪破了：“不，Bucky，我知道你还想不起来，但你别开这样的玩笑。”

“OK.”James真的想笑了，“Stevie你放心，我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。”

他把杯子放下，躺进床铺里，“可我还是要占据你的床？”

“小时候你经常这样。”Steve也笑了，“总是在我家过夜，Barnes夫人好几次来找你，你就躲在我的被窝里。”

“听起来蠢透了，我不想承认。”

“反正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俩知道。”Steve边说着站起身来，要往房间外面走。

James突然坐起来，喊了一声他的名字。男人转过身，有些迷惑地看着他。

“呃……你要去哪？”James觉得有些尴尬。

“我去要一间新房间，他们会提供的。”

“你不睡这儿？”James说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会不会太麻烦。而且你不是说我们小时候就老这样，不想重温一下吗？搞不好对我的记忆恢复有帮助。我保证，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。”

老天啊，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对男人动手动脚的色魔。

“Buck……”Steve几乎是无奈地笑了。

James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，为什么非要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？不能让任务对象脱离监视？还是……去他妈的勾引？！

“算了。”最后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，他立刻翻了个身，在心里又把回声蝎炸了三百遍。

床垫凹陷的感觉从身后传来，然后他感觉到Steve的声音不远不近。

“晚安，Bucky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，温柔地帮他把被子向上拉了拉，再轻轻地关了灯。

房间里又陷入了黑暗，James突然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安心和舒适。他总是不习惯安心和舒适，就像他不习惯软床垫，不习惯热腾腾的食物，不习惯留床伴过夜。他这些年的生活让他远离柔软和温暖，而习惯于冷暗和血腥。他真的有些羡慕Barnes了。

“晚安，Steve。”他轻轻地说。

——TBC——

羡慕个啥，那就是你，都是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