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emiqu@ver

Summary：九头蛇顶级特工冬兵代替某个女特工执行任务，却得到了“勾引”金发大胸画家的命令，他决定将计就计假装画家多年前死亡的发小“Bucky”……

特工AU，无超英无血清无断臂，有失忆。基本是个恋爱故事。

（3）

 

James不打算睡着。

他受过特殊的训练，同时也是职业要求，他的睡眠一直很浅，也经常彻夜不眠。任务目标就睡在身边，对他来说既方便又危险。他还摸不清这个Steve究竟是什么来头，随时随地都要提防着对方忽然伸手掐住你的脖子的可能性。

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的灯光，只剩下一小缕月光从细缝里透过来。这家高级酒店的隔音相当不错，虽然离酒会大厅并不算太远，但却安静得就像两个世界。

黑暗，安静，James最习惯的两个环境要素。他在九头蛇训练的日子里，几乎每天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环境。他的房间就像牢房，冷硬的床板，没有柔软温暖的被褥，也没有窗户，当那扇铁门关上的时候，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。

在九头蛇的前几年，James过得很艰难，他几乎没有见到过太阳，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具等待腐臭的尸体一样。那里有一群和他一样的少年，身世悲惨，被生活逼上绝路。他们每天都有不同的课程，从格斗到侦察与反侦察。交流不被允许，时间线也完全被打乱，有的时候他们半夜被教官打骂着爬起来，饿着肚子在训练场里用锋利的匕首厮杀。很多人见过几面以后就再也没见过，直到最后留下来的也不过十个人。他们接受了更加严酷的训练和更多繁杂的课程，甚至包括穿衣搭配和礼仪，他们什么都得会，必要的时候，他们什么都得干。

二十岁的时候他开始执行任务，终于从那个黑暗的囚笼里被放了出来。他被告知可以自由地去酒吧里喝酒，找漂亮妞儿上床，只要他可以出色地完成任务。James只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幽灵一样，他会跟人上床却绝不会谈一场恋爱，他的嘴里没有一句是真话，脸上永远带着虚伪的笑，甚至连睡觉都绷着一根弦。

“Bucky？”

James条件反射一般迅速转身，差点就要起身扭住Steve的手把他狠狠压住。

“睡不着吗？”Steve侧躺着，眉目柔和，看着像是受惊一样转过身，大眼睛瞪住他的James。

James知道自己有点反应过度，他放松了点身体，含含糊糊地回应他：“嗯……”

“你是不是不习惯和人睡在一起？”

“不是！”

Steve突然笑了。

操，干嘛表现得这么积极。James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“如果睡不着，我给你讲讲原来的事情吧？”

“好。”收集情报的好时机，James想。

Steve调整了一下姿势，蓝色的眼睛却从没离开过James的脸，他的声音很轻，语气温和，James几乎要以为他在哄小孩子。

“我说过，你有时候会赖在我这里不肯走，我们晚上睡一个床铺。你很不安分，经常有很多想法。我们有时候会蒙住被子躲在里面看书。Sarah，我的妈妈，她说过这样对眼睛不好，但你每次都要这么干。”

“听起来我不如你听话。”

“不，我比较混蛋。”Steve笑着说，“我经常打架，但我只有被揍的份儿，从来都是你来把他们赶走。”

James想着另一个James挡在Steve面前的样子，听上去挺感人的兄弟情谊。他没有过这种感情，他不知道“保护”的意义，九头蛇从来不让他保护任何人。任务永远是他的最高指示，为了任务，他可以牺牲搭档，也可以牺牲自己。任务不完成，这一切都没有意义。朋友这个词本身就没有意义。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一把好武器，他可以利用，但不需要拥有，这是个顶级特工和杀手该有的素质。

“我想不起来了。”James嘟囔，“但你现在也不用我保护了。我是说，上帝，你看看你自己的胸肌。”

“Bucky，能不能放过我的……呃，胸肌。”

“不能。”James回答，“我会嫉妒身材比我好的人。”

“不，Bucky，你从不嫉妒什么人。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温柔的人。”

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好，James想。或许那个James是，但自己肯定不是。他知道，他就是个混球，彻彻底底的恶棍。他不在乎别人的生命，玩弄过很多人的感情，甚至都算不上一个体贴的床伴。他不是什么好人，也不需要别人说他是好人，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没有光明。

Steve还在低低诉说着他和那位“Bucky”的故事，都是些琐事。比如Bucky从小就受小姑娘的欢迎，比如Bucky其实有点恐高但又不肯说出来，又比如Bucky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感兴趣，什么东西都想试试看。直到最后，声音变得低了，再最后变成了匀和的呼吸声。

James也睡了，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，他甚至做了梦。他在梦里躺在大草坪上，耳边是孩子们嘈杂的笑声。他从二十岁开始就再也没有做过梦，而记忆开始的前三年里，他也是噩梦居多。他在醒来后的几个月里连续做着可怖的噩梦，每一次醒来都汗流浃背。教官告诉他，这是弱点，他应该可以操控一切，包括他的睡眠和梦境。

 

这个梦持续了很久，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，可早上醒来的时候，James甚至发现自己是带着笑的。

该死的。James在清醒以后立马出了惊一身冷汗。他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了一晚上，甚至做了个不知所云的梦，就因为听了这个男人讲的童年故事？如果Steve有什么歹心，他在昨天那个状态下很可能真的在睡梦中就被干掉。那可就太丢脸了。

他平复了一下心情，睁开眼睛。Steve已经不在身边了。但听着门口有低低的说话声，是Steve。

James轻手轻脚地爬起来，光脚踏在地毯上。昨晚他用来遮羞的那条浴巾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，他得先去浴室里拿他的裤子和衣服。

“我的老天，这就是你不让我进门的原因？！”James才跨了两步，就听到玄关的地方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。James转过头去，看见一个红发的女士，推开了Steve径直走进来。

“Nat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Steve在他后面关上了门，又一脸无奈地往这边跟了两步。

操，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吧？James看着那个美女风风火火地向他走来，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。他很擅长与女士打交道，但却不是在这种情况下。他能说出一百种不同的调情的方式，却没处理过把自己当男友出轨对象的女士。更何况他昨晚什么都没干，这是名不符实！这操蛋的任务！

“早上好，美丽的女士？”James露出一个笑。

红发女士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，目光锐利地就像一把刀。

“Natasha，我说过，你误会了。”Steve抱歉地看了James一眼。

“亲爱的你不必解释。”Natasha抱着手臂对James挑了挑眉毛，“他很漂亮，我理解你。”

理解你？这……可真够善解人意的。James有些吃惊。

Natasha看上去有些生气，但更多地似乎是欣慰，“怪不得我每次给你介绍姑娘你总是推托，你喜欢男人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。”

“我不喜欢男人。”

“对，他不喜欢。”James补充道，“我昨晚已经爬到他的身上了，但他还是没准备跟我做。”

“别告诉你们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？”

“不好意思女士，就是这样。”

Natasha耸了耸肩膀，拿起了手机：“嘿，Tony，你猜怎么着，我想Steve并不是清高，他只是不行。”

“Nat！”Steve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是崩溃了。James看着他的样子只想笑出来。

Natasha笑着挂了电话：“Steve，不介绍一下你的男朋友吗？”

“我说过了，他不是。”

“那为什么在你的床上醒过来？”

James把自己额头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笼到耳后，“他说我是他失踪多年的朋友，这是什么搭讪的新招数吗？”

而红发女孩的眼睛顿时睁大了，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
“你是Bucky？！”

什么？我这么有名吗？！

——TBC——

你盾一天说你八百遍，你说有名不有名（其实没有，队长蛮含蓄的